【长顾AU】续集（三）
感觉“闺房之乐”有点多……
越写越发现顾昀的好呜呜呜呜
Ep.03 应有对白被遗忘
那应该是长庚人生里最明媚的两年。
在学校，每次大试小考的成绩他都带着点炫耀的口气短信告诉顾昀，因为这总能勾来对方更不要脸地吹嘘起自己小时候的“丰功伟绩”。这些话，他总是听不腻的。
一放假回家，他更乐得把顾昀从头体贴到脚，低眉顺眼的样子经常看得沈易心里直发毛。
最夸张的是前不久，沈易约顾昀去私人俱乐部打桥牌，半夜把喝多了的顾昀送回公馆，也不知道后来出了什么事，惹得小少爷急了眼，硬是买回一对声控对讲机。每次顾昀应酬喝酒回来，都得摆床头，生怕他能睡出什么意外一样。
当时沈易把顾昀弄进门交给长庚，没待太久就走了，他确实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。
长庚把顾昀扶进客厅，半搂半抱的拉扯半天，才让他好好坐稳。他心里又气又痛，还是立刻去冲蜂蜜水，给他解酒。顾昀一个劲儿在那呵呵笑。
“说了多少次，喝酒有点度，就是不听。”
“嘿嘿，我喜欢。”
“明早肯定没法去公司了，我怎么帮你通知一下？”长庚说着就往顾昀裤兜里摸手机。
顾昀却死命捂住：“还管那公司……做什么……”
长庚拿他没办法：“那你别乱动，我烧点热水，拿毛巾擦擦身体就睡吧。”
顾昀：“我要洗澡。”
长庚：“洗澡会醉得更厉害！”
顾昀：“我要洗澡。”
长庚：“……”
顾昀脸色微红，如画的眉目间仿佛凝聚了湿润的水汽，长庚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样子只能无话可说。
扶他进了卧室，长庚逼迫自己把注意力凝成了一条线，才保持镇静把他的衬衫扣子都解开脱了下来，至于脱下来后那人的样子，他只瞟过去一眼就跟触电似的把目光缩了回来。
“下面的……你自己来行吗？”他轻轻问。
顾昀看着他笑了一会儿，双手松开他肩膀，开始解裤子。
“我、我先出去……你、你自己小心点别摔了……”长庚飞快逃出了顾昀的卧室，但还是虚掩着门留心里面的动静。
他听见裤子和腰带落到地上的声音，也听见那人晃晃悠悠进浴室后的水声，才逐渐放下心来。
夜都深了，长庚靠在沙发上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。等他心脏狂跳着惊醒，意识都是模糊的，完全不知今夕何夕。他摸起手机看了看时间，看自己才睡了不过二十分钟。
屋子里只听见他一人喘气声，顾昀呢？怎么水声都没了？
长庚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，大脑供血不足让他眼前一黑，但他管不了那么多，三步并做两步冲进顾昀的卧室。
那人没昏死在浴室里，但样子也好不到哪去。应该是被地上的衣物缠了脚，顾昀摔在地毯上之后就那么睡着了，蜷着的身体上堪堪只夹了条浴巾。
长庚感觉心脏要跳出来，额头的毛细血管都快炸了。他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，慢慢挪到顾昀面前，怕他着凉却又不敢动他。
“……子熹？”他声音已经哑了，想叫醒他，却又怕他听见这称呼。
怎么都得把人弄到床上去……
但对方早在地上睡死了，长庚单拉扯手臂是根本拉不动的。他只有跪在顾昀身前，把他整个抱起来。
“唔……”在长庚怀里，顾昀的意识竟然回魂了。
自打认识顾昀以来，长庚从来没跟他有过太亲密的身体接触。现在他抱着顾昀的身体，对方呼出的热气都打在他肩头，这简直比梦里的画面还要刺激……长庚早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了。
偏偏顾昀不放过他，被他放平在床上，双手还环住他脖子死死不放。
长庚简直想揪着那人，质问他为什么这样折磨自己，但他只能竭力忍耐，低低说了一句：“赶紧躺好。”
“别跑……来……”顾昀闭着眼睛，抱得更紧，还不知死活把嘴凑到长庚的颈边。
“嗯、你……做什么！”
顾昀语气里是安抚，也是急切：“乖、别怕……我来疼疼你……”
长庚觉得自己要被撕裂了。他知道自己现在该做的，是赶紧远离顾昀，但他怎么都舍不得掰开那紧紧搂住自己的手。
他哆哆嗦嗦地喘息，一动不敢动，顾昀那醉猫倒是异常放松，贴够了长庚的脖颈，唇舌直接缠上了长庚的嘴角。
这下长庚真的炸毛了，顾昀趁机翻身把他压倒在床，柔软的舌头在长庚口里扫了好几遍，手也不老实地撩开了长庚的衣服，从少年平坦的小腹，一路挑逗上他那略显单薄的胸膛。
“你等等……”长庚费力出声，“你、你还知道……我是谁吗？”
正在咬他耳垂的顾昀低笑一声，没理他这个问题，继续放肆。
“子熹……我是谁？”
“嗯……”顾昀压在他身上，紧紧贴着他的身体，“你是……”
他没说完就又伸出舌头来舔长庚的嘴唇。长庚拿他没办法，只得发力箍住他的手臂，把他紧紧抱住，不让他再乱来。
“……你、你放开我！”
长庚一动不动任怀里的人挣扎。
没过多久，顾昀困意涌起，力气也渐渐散了。长庚一直死死盯着天花板，感觉顾昀逐渐呼吸平缓，身体放松，知道他应该睡着了。
但他仍继续抱着顾昀。不知过了多久，才扯过枕头，把他脑袋轻轻放上面。而就在放手之前，他听见顾昀模模糊糊念了一句：
“……长庚。”
等顾昀睡醒摸到床边柜上的闹钟，发现都快正午了。
“娘的……”他头疼得要命，开始回想昨晚自己是怎么睡到床上的。进浴室洗澡之后的记忆，就断断续续了……总觉得哪里不对……
身体仿佛还残留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触感和灼热，顾昀凭经验凭直觉，都知道昨晚自己应该乱来了，可床铺也不是乱来过的样子，何况……家里还有个孩子，他能带谁回家乱来？！
他爬起来从衣柜里抓了一条短裤换上，洗漱完又找了件短袖，边穿边走进客厅。
“长庚？”“李旻？”他前前后后叫了一圈，发现那孩子不在家。
不过，牛奶、烤吐司、煎蛋和一碗洗好的山莓整整齐齐摆在厨房流理台上，显然是长庚给他留的。冰箱门上贴了张字条：“去市图书馆了，晚上回。”
“……”顾昀叼着吐司片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。
手机上有未读的信息，是沈易早上发的。
“醒了吗？昨晚没在你干儿子面前耍酒疯吧？”
这酒疯可耍大了……顾昀苦笑一声，把餐具丢进洗碗机，又回卧室换衣服准备去公司了。
顾昀心里虽然忐忑，但长庚再没提过他醉酒的事。
唯一提醒他做过什么的证据，就是长庚塞给他的那个倒霉对讲机。“要是在自己屋里出什么意外，我也能及时听见……免得又摔地上起不来……”
顾昀一脸黑线，“这是要彻夜监视我？你就不怕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？”
“不开声控，不会传声到我这边的……”
长庚从来没有拿对讲机主动联系过顾昀。很多时候，他会盘腿坐在床上，看着放在床头的黑乎乎的塑料小盒，自觉体验到了类似于冥想的心理状态。
快乐源自期待，痛苦才是常态。他试图与这场兵荒马乱的苦恋达成充满矛盾的和解，哪怕只能做一个失败的幸存者也好。
从自己的期待中解脱出来……这是多么过分的期待啊。
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，每每心绪难平，长庚总把那晚顾昀在他身上睡着的场景在脑里细细回放一遍。
那人发丝间的味道，毫无遮掩的每一寸皮肤、每一块肌肉的起伏肌理，所有模糊和清楚的细节，慢慢被他揉成一团说不清道不明的灼热，明知烫手，却总忍不住触碰。
后来，或许是距离远了，长庚和顾昀的交流最终还是恢复了正常。
这年寒假之前，长庚参加了学校在阿尔卑斯山的冬令营。顾昀发短信说，他在里维埃拉有间乡下别墅，冬令营完了可以直接过去，两人在那里会合，权当度假了。
长庚本来期待得不行，但冬令营还没结束，就接到沈易的越洋电话，说顾昀生了场急病住院了。当时长庚立刻要改机票回去，却接到顾昀的信息：“等你飞机回来，我都出院了，歇着吧……吃屎都赶不上热的。”
等长庚真回国，顾昀果然已经好了，而且跟没事儿人一样，怎么问都问不出当时究竟是怎么病的。
长庚几乎从没关注过李氏家族的生意，只能从顾昀忙还是不忙，心情好还是不好上判断一些迹象。虽然是名义上的股东，大梁集团是死是活，他确实不关心。但他知道顾昀在乎，因为那里面也有他父亲的心血。
而这小半年，顾昀明显在焦虑，短信回得越来越少，越来越短。
学校已经开始为他申请SAT考试的手续，刷分对他来说已经没什么障碍，长庚反倒开始花时间研究自己感兴趣的互联网行业了。
他给自己制定了一份工作计划，针对硅谷初创企业的互联网产品，通过搜索国外期刊资料、新闻和学校资料库的开放数据，每半个月做出一份调研报告。
而且，他会把这份报告发到顾昀的私人邮箱。
顾昀已经不太在意他的考试成绩，但对这份报告，却很有兴趣。有时候他会回复很长一段话，有时候则会怒斥他“异想天开”，但不管怎样，有回复总是好的。
也因为给自己找了这份闲事，他才在一个个冗杂的网页中摸清了大梁集团衰落的来龙去脉。
他左思右想，干脆把大梁也做成案例发给了顾昀。
“The Pope在IPO之初就累积了近10亿全球用户，甚至比大梁所有产品用户加起来都多。虽然企业市值相差没那么大，但在数字广告市场份额上，实在天壤之别。如今两家争夺起同一个市场，大梁用户根基被动摇再所难免。”
他本来想讽刺大梁每年做出那么多投资充门面，产品迭代却那么可怜，但想了想还是没提这茬。
顾昀只回了他一句话：“船造得越大，要调头自然越难。”
长庚跟着学校“赶考团”抵达酒店那天，所有新闻报纸的金融科技头条，都是大梁集团的用户如何下滑到只有三年前的一半，以及集团领袖李顾二人的“斗争内幕”。
长庚捏着报纸，很后悔自己答应顾昀来考什么SAT。
我只想留在你身边！我可以留在你身边……
考完后，学校发给长庚一堆择校资料，让他拿回去跟家长商量。
他进屋的时候，顾昀正在沙发上拿着平板电脑写写画画，茶几上摆着一个空酒杯。
“回来了？”
“嗯。”
“估分怎么样？”
“这是学校给的资料，说让你看。”
顾昀接过文件袋，抽出几本招生宣传册翻了起来。
“哟，学校对你挺有信心啊……你还想回老家吗？”
“不想。”
“那换个舒服的地儿。”他捏着一本印着西海岸高校风景的招生简章，“这儿不下雪，暖和。”
“我不想去。”
“那你……”
“我想留在这儿。”
“不行。”
“为什么？我留下……以后还能帮你……”
顾昀截下他的话：“帮我什么？跟在我后面做个小助理？还是去给你哥端茶倒水？”
“你……”长庚被他噎得说不出话。
“还有，你什么时候开始想掺合李氏集团的破事了？”顾昀问他。
长庚气得不行：“我才不想！我要留在你身边！”
两人都陷入沉默。许久，顾昀声音还是低了八度。“长庚，我能给你的天地，其实就这么大一点。你应该去看看更大的地方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现在年纪还小，可能觉得我在集团里的地位多么了不得，但其实……”
长庚不想听他继续说：“我有你就够了……”
“够个什么，你早晚——”顾昀想也没想接下去，接完才发现长庚话里意思不对。
而他现在一张脸涨的通红，呼吸都急促起来的样子……顾昀脑海里突然闪回了自己大半年前醉酒那晚的片段。那时候的长庚……难道也是这样？！不然这张脸怎么会唤起潜意识的记忆？
“你……”顾昀说不下去了。
你看，这就是最不堪的我。
长庚咬着嘴唇，任由丝丝血腥味散开。最后，他决定抛开所有尊严，任性这么一次：“子熹，你等等我，好吗？”
他以为顾昀会劈头盖脸骂他一顿，甚至做好了他就此与自己断绝关系的准备。但顾昀没有。
顾昀伸过手，轻轻覆在他冰凉的手背上。
“哎，一直就这个倔样。乖，听我的。你不是喜欢计算机么，挑个最好的专业，去过一个二逼学生该有的生活。”
“……”
“还记得那回你骗我看完那破电影，我跟你说过什么吗？”
“……嗯。”
“长庚啊，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，都不用这么害怕。你叫我等你，你以为时间有多么残酷。但等时间抚平你现在心里的伤口时，就知道它的温柔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乖，别哭了。”
年底。顾昀和沈易送长庚到机场那天，空气干冷，从暖气十足的车里出来，鼻子都感觉刺痛。就像芝加哥一样。
“弟弟，我可羡慕死你了，落地之后，阳光沙滩比基尼，记得帮我了解了解房价啊。”沈易进了贵宾休息室还在哆哆嗦嗦。
“没问题。”长庚温和地笑。
顾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：“到了别管时差，发个短信。”
“嗯。”
进安检口之前，长庚还是忍不住回头。“子熹……照顾好自己……”
顾昀摆摆手，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
顾昀和沈易一直在休息室坐到长庚的航班起飞。
“诶，你告诉那孩子你跟张之婉的事了吗？”
“没。”
“你啊……可真行。”
重新踏上熟悉的国土，呼吸着陌生的温热空气，长庚这时17岁。
四个月后，李丰把顾昀订婚的消息告诉了他。
他说，自己学业很忙，婚礼就不回国参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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·顾昀在里维埃拉的破别墅，是致敬《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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